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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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雖然地處北方，但景市夏天時的高溫酷熱完全不輸於眾多南方城市，特別是暑期的這一個半月，這種悶熱尤為厲害，沈辰幾乎每年暑假都會隨著爸媽回鄉下避暑，今年也不例外。
離開景市之前，沈辰問了向伊的暑期安排，向伊平時成績優異，一直以來都很受導師的器重，導師推薦了她在某研究所實習。
“伊伊姐，你好厲害啊，這個研究所很有名氣的”，沈辰由衷地稱讚。
向伊謙虛地說：“是導師照顧我，我還羨慕你呢，還可以自由自在地玩。”
“我這叫虛度光陰”，沈辰說著就聽到何溪在樓下叫她快點，要準備出發了，“伊伊姐，那我們假期後見”，快步下樓，無意間回眸，發覺向伊還站在樓梯間看著她，“伊伊姐，拜拜了。”
向伊笑著朝她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當天下午時分，一家人就回到了鄉下老家，奶奶的身體雖然不似前幾年硬朗，但麻將依舊照打不誤，反而是沈辰不怎麽願意跟著去了，何溪還揶揄她長大懂得害羞了。
過了沒幾天，在外省讀大四的堂哥沈霖帶著女朋友回來了，堂哥和她自幼關系就比較親近，約她一起去鄰市的古鎮玩，沈辰自然不願意當人家小情侶的電燈泡，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晚上她蹲在院子裏刷牙，不小心聽到了爸媽在聊沈霖和他女朋友，說這已經是沈霖上大學後談的第三個女朋友了，還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在感情方面真是開放。
“時代不同了”，何溪抖了抖洗過的衣服，“不過，我總覺得女孩子還是要自重些的好。”
“我們辰辰就很乖，不用操心”，沈玉樓說了一句。
沈辰嘴巴裏的牙刷快速地抽動著，對著眼前的大樹拼命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裏，沈辰會陪爺爺在院子裏下棋，會幫何溪在廚房裏做飯，會跑去叔叔家逗小堂妹，偶爾也會被奶奶拉著去左鄰右舍家串門，過得好不愜意自在。
鄉下的夏天不像城裏那麽炎熱，整潔的水泥路兩旁，成蔭的大樹下，老人們搖著蒲扇坐在搖椅上閑話家常，不時有孩子們嬉鬧的身影跑來跑去，是不同於繁華都市的另一番風景，安逸舒適，充滿濃濃的生活氣息。
這天一大早，沈辰隨著沈玉樓來到了距離奶奶家一公裏左右的河邊釣魚，選了一塊陰涼的所在，在沈玉樓的指導下把釣魚竿支好後，就靜靜地坐在藤椅上等待著魚兒上鉤。
沈玉樓讚許地打量著她平心靜氣、專註垂釣的樣子，笑著說：“辰辰，難得你這麽年輕，心性就如此平穩，釣魚的時候就是需要這種不急不躁的心態。”
沈辰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草帽，她伸手往上拉了拉帽檐，自賣自誇地說：“那當然了”，還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沈玉樓，壓著嗓子低聲說：“爸，你不要說話，會驚擾到魚兒的”，煞有介事的樣子讓沈玉樓不禁啞然失笑。
沈辰目不轉睛地盯著河裏的水漂，沒多久紅色的魚漂在輕輕晃動幾下後蒙地向下沈去，她快速地轉動著魚線輪，下一秒，一條有她一個半巴掌那麽大的魚便蹦跳著躍出了水面，她小心地把魚從魚鉤上取下來放在了一邊的水桶裏，從運動短褲裏掏出手機對著慌亂游動的魚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段臻。
“段學姐，看我釣的魚。”
沈辰回鄉下的這些天，時不時地會聯系段臻，知道段臻在坤市實習，她會發一些自己拍的鄉下風景照給段臻，段臻雖然很少主動聯系她，但每次都會在看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回覆她，偶爾也會分享一些自己覺得寫得不錯的歷史評論或者作家隨筆給她。
此時，數千裏之外的坤市，段臻拿起手機，點開照片，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照片裏的魚拍得模糊不清不說，紅色的水桶還突兀地占據了大半個空間，她本科的時候選修過攝影課，對構圖、色彩和光線這些都比較敏感，沈辰的拍照技術真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不管是之前發過來的風景照還是現在這張照片，都是完全抓不住重點，毫無技巧可言。
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段迥為看到自己的外孫女拿著手機蹙眉沈思的樣子，開口詢問：“臻臻，有什麽事嗎？”，他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銀絲夾雜其中，穿著一身合體的深色家居衣，說話的語氣沈穩有氣勢卻又不失慈祥。
段臻放下手機，擡起視線，笑道：“外公，沒事，是一個朋友。”
段迥為不甚在意地點點頭，繼續著前面的話題，“你剛才說的那些這幾天在公司裏看到的問題我會盡快找相關的負責人了解，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會督促他們及時改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你明年研究生就要畢業了，可以直接進公司工作，反正公司以後都是你的，或者你不願意回坤市的話，也可以留在景市的分公司，你自己選擇，外公尊重你。”
“謝謝外公，我經驗不足，還需要多加學習”，段臻說著笑了笑，“再說了，家裏還有舅舅和表哥，他們也會幫到公司。”
段迥為略顯無奈地說：“你舅舅有自己的餐飲生意，對外貿這一塊根本不感興趣，你表哥”，他輕哼一聲，“整天窩在那個小工作室搞他的那些瓶瓶罐罐，就更指望不上了”，滿懷期盼的看著她，“當年你也是為了公司，才學的這個專業，我就等著你回來接手公司了，外公老了，以後公司都要靠你了。”
段臻有些感傷地看著外公，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外公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在教研事業發展最好的時候辭了大學教授的職位下海開了外貿公司，憑著自己的商業敏感度，沒幾年公司就風生水起，在行業有了立足之地，對她這個唯一的外孫女也是極其疼愛的，她還記得自己中考考上坤市排名第一的高中時，外公特意在繁忙的工作之餘開車載著她和媽媽去西北游玩，媽媽離開後，如果沒有外公的關心和照顧，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好好活到現在。只是時光催人老，自己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面了，外公卻慢慢地老去了。
段臻沈默著沒說話。
段迥為太了解她了，“傻孩子，每個人都會老，不要想那麽多”，想到她高中時的變故，語重心長地說：“臻臻，人要學會往前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媽媽也希望你能夠快樂地生活下去，你說是不是？”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每每提及媽媽，段臻總是會紅了眼眶，心更是像針紮了一般尖銳地刺痛著，為了不讓外公擔心，她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的悲傷，強自鎮定地說：“嗯，外公，我知道的。”
可段迥為又怎麽會看不出她的故作堅強，不露痕跡地轉了話題，“你今年也二十三歲了，到了該找男朋友的時候了。”
段臻楞了一下。
段迥為繼續說道：“外公沒什麽特別要求，只要對方疼你愛你就行，最起碼要讓你天天開開心心的，當然也要對你對家庭有責任心。”
段臻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剛好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她掃了一眼，是沈辰又給她發了張照片，她沒有點開，點頭應允段迥為，“好的，外公。”
沈辰是晚上已經躺在炕上的時候收到段臻的信息的，是一篇公眾號文章，叫《手機拍照技巧指南》，她還在納悶時，段臻又發了一條信息給她。
“沈辰，有空可以看看”，段臻說的很含蓄，接下來，又發了幾篇文章給她。
沈辰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心裏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段學姐這是嫌棄她拍照技術太菜了，簡直的是太丟臉了，不過，段學姐真的好溫柔啊！
她翻了個身，咬了咬手指頭，緊張又有些期盼地問道：“段學姐，你會教我嗎？”
“會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沈辰興奮地從炕上蹦了起來，緊急著就被睡在身側的何溪拍了一下小腿肚子，“大晚上的，安靜點。”
沈辰一骨碌鉆進了被窩，憋著笑蜷成了一團。
“怎麽這麽開心？”，剛迷糊著的何溪被她吵醒，坐了起來。
“中了五百萬”，沈辰胡亂說著。
“要不起來聊天吧”，何溪搖了搖她的肩膀。
“睡覺睡覺”，沈辰閉上了眼，等到何溪熟睡後，腦袋鉆進被窩點開文章，仔細地看了起來。
翌日，何溪醒來時，沈辰已經不見了蹤影，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正在院子裏指揮著大黃狗或蹲著或趴著，而她則拿著手機不同角度地對著大黃狗拍照，時不時地塞一塊饅頭給大黃狗吃。
“這孩子，奇奇怪怪”，何溪心想。
從這天起，沈辰認真地研究起了手機拍照，覺得滿意了就會發給段臻，而段臻如同敬業負責的老師一樣，細致地指導她，還會拍一些照片讓她參照學習，偶爾的，也會肯定她的變化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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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處北方，但景市夏天時的高溫酷熱完全不輸於眾多南方城市，特別是暑期的這一個半月，這種悶熱尤為厲害，沈辰幾乎每年暑假都會隨著爸媽回鄉下避暑，今年也不例外。
離開景市之前，沈辰問了向伊的暑期安排，向伊平時成績優異，一直以來都很受導師的器重，導師推薦了她在某研究所實習。
“伊伊姐，你好厲害啊，這個研究所很有名氣的”，沈辰由衷地稱讚。
向伊謙虛地說：“是導師照顧我，我還羨慕你呢，還可以自由自在地玩。”
“我這叫虛度光陰”，沈辰說著就聽到何溪在樓下叫她快點，要準備出發了，“伊伊姐，那我們假期後見”，快步下樓，無意間回眸，發覺向伊還站在樓梯間看著她，“伊伊姐，拜拜了。”
向伊笑著朝她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當天下午時分，一家人就回到了鄉下老家，奶奶的身體雖然不似前幾年硬朗，但麻將依舊照打不誤，反而是沈辰不怎麽願意跟著去了，何溪還揶揄她長大懂得害羞了。
過了沒幾天，在外省讀大四的堂哥沈霖帶著女朋友回來了，堂哥和她自幼關系就比較親近，約她一起去鄰市的古鎮玩，沈辰自然不願意當人家小情侶的電燈泡，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晚上她蹲在院子裏刷牙，不小心聽到了爸媽在聊沈霖和他女朋友，說這已經是沈霖上大學後談的第三個女朋友了，還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在感情方面真是開放。
“時代不同了”，何溪抖了抖洗過的衣服，“不過，我總覺得女孩子還是要自重些的好。”
“我們辰辰就很乖，不用操心”，沈玉樓說了一句。
沈辰嘴巴裏的牙刷快速地抽動著，對著眼前的大樹拼命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裏，沈辰會陪爺爺在院子裏下棋，會幫何溪在廚房裏做飯，會跑去叔叔家逗小堂妹，偶爾也會被奶奶拉著去左鄰右舍家串門，過得好不愜意自在。
鄉下的夏天不像城裏那麽炎熱，整潔的水泥路兩旁，成蔭的大樹下，老人們搖著蒲扇坐在搖椅上閑話家常，不時有孩子們嬉鬧的身影跑來跑去，是不同於繁華都市的另一番風景，安逸舒適，充滿濃濃的生活氣息。
這天一大早，沈辰隨著沈玉樓來到了距離奶奶家一公裏左右的河邊釣魚，選了一塊陰涼的所在，在沈玉樓的指導下把釣魚竿支好後，就靜靜地坐在藤椅上等待著魚兒上鉤。
沈玉樓讚許地打量著她平心靜氣、專註垂釣的樣子，笑著說：“辰辰，難得你這麽年輕，心性就如此平穩，釣魚的時候就是需要這種不急不躁的心態。”
沈辰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草帽，她伸手往上拉了拉帽檐，自賣自誇地說：“那當然了”，還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沈玉樓，壓著嗓子低聲說：“爸，你不要說話，會驚擾到魚兒的”，煞有介事的樣子讓沈玉樓不禁啞然失笑。
沈辰目不轉睛地盯著河裏的水漂，沒多久紅色的魚漂在輕輕晃動幾下後蒙地向下沈去，她快速地轉動著魚線輪，下一秒，一條有她一個半巴掌那麽大的魚便蹦跳著躍出了水面，她小心地把魚從魚鉤上取下來放在了一邊的水桶裏，從運動短褲裏掏出手機對著慌亂游動的魚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段臻。
“段學姐，看我釣的魚。”
沈辰回鄉下的這些天，時不時地會聯系段臻，知道段臻在坤市實習，她會發一些自己拍的鄉下風景照給段臻，段臻雖然很少主動聯系她，但每次都會在看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回覆她，偶爾也會分享一些自己覺得寫得不錯的歷史評論或者作家隨筆給她。
此時，數千裏之外的坤市，段臻拿起手機，點開照片，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照片裏的魚拍得模糊不清不說，紅色的水桶還突兀地占據了大半個空間，她本科的時候選修過攝影課，對構圖、色彩和光線這些都比較敏感，沈辰的拍照技術真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不管是之前發過來的風景照還是現在這張照片，都是完全抓不住重點，毫無技巧可言。
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段迥為看到自己的外孫女拿著手機蹙眉沈思的樣子，開口詢問：“臻臻，有什麽事嗎？”，他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銀絲夾雜其中，穿著一身合體的深色家居衣，說話的語氣沈穩有氣勢卻又不失慈祥。
段臻放下手機，擡起視線，笑道：“外公，沒事，是一個朋友。”
段迥為不甚在意地點點頭，繼續著前面的話題，“你剛才說的那些這幾天在公司裏看到的問題我會盡快找相關的負責人了解，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會督促他們及時改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你明年研究生就要畢業了，可以直接進公司工作，反正公司以後都是你的，或者你不願意回坤市的話，也可以留在景市的分公司，你自己選擇，外公尊重你。”
“謝謝外公，我經驗不足，還需要多加學習”，段臻說著笑了笑，“再說了，家裏還有舅舅和表哥，他們也會幫到公司。”
段迥為略顯無奈地說：“你舅舅有自己的餐飲生意，對外貿這一塊根本不感興趣，你表哥”，他輕哼一聲，“整天窩在那個小工作室搞他的那些瓶瓶罐罐，就更指望不上了”，滿懷期盼的看著她，“當年你也是為了公司，才學的這個專業，我就等著你回來接手公司了，外公老了，以後公司都要靠你了。”
段臻有些感傷地看著外公，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外公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在教研事業發展最好的時候辭了大學教授的職位下海開了外貿公司，憑著自己的商業敏感度，沒幾年公司就風生水起，在行業有了立足之地，對她這個唯一的外孫女也是極其疼愛的，她還記得自己中考考上坤市排名第一的高中時，外公特意在繁忙的工作之餘開車載著她和媽媽去西北游玩，媽媽離開後，如果沒有外公的關心和照顧，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好好活到現在。只是時光催人老，自己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面了，外公卻慢慢地老去了。
段臻沈默著沒說話。
段迥為太了解她了，“傻孩子，每個人都會老，不要想那麽多”，想到她高中時的變故，語重心長地說：“臻臻，人要學會往前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媽媽也希望你能夠快樂地生活下去，你說是不是？”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每每提及媽媽，段臻總是會紅了眼眶，心更是像針紮了一般尖銳地刺痛著，為了不讓外公擔心，她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的悲傷，強自鎮定地說：“嗯，外公，我知道的。”
可段迥為又怎麽會看不出她的故作堅強，不露痕跡地轉了話題，“你今年也二十三歲了，到了該找男朋友的時候了。”
段臻楞了一下。
段迥為繼續說道：“外公沒什麽特別要求，只要對方疼你愛你就行，最起碼要讓你天天開開心心的，當然也要對你對家庭有責任心。”
段臻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剛好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她掃了一眼，是沈辰又給她發了張照片，她沒有點開，點頭應允段迥為，“好的，外公。”
沈辰是晚上已經躺在炕上的時候收到段臻的信息的，是一篇公眾號文章，叫《手機拍照技巧指南》，她還在納悶時，段臻又發了一條信息給她。
“沈辰，有空可以看看”，段臻說的很含蓄，接下來，又發了幾篇文章給她。
沈辰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心裏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段學姐這是嫌棄她拍照技術太菜了，簡直的是太丟臉了，不過，段學姐真的好溫柔啊！
她翻了個身，咬了咬手指頭，緊張又有些期盼地問道：“段學姐，你會教我嗎？”
“會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沈辰興奮地從炕上蹦了起來，緊急著就被睡在身側的何溪拍了一下小腿肚子，“大晚上的，安靜點。”
沈辰一骨碌鉆進了被窩，憋著笑蜷成了一團。
“怎麽這麽開心？”，剛迷糊著的何溪被她吵醒，坐了起來。
“中了五百萬”，沈辰胡亂說著。
“要不起來聊天吧”，何溪搖了搖她的肩膀。
“睡覺睡覺”，沈辰閉上了眼，等到何溪熟睡後，腦袋鉆進被窩點開文章，仔細地看了起來。
翌日，何溪醒來時，沈辰已經不見了蹤影，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正在院子裏指揮著大黃狗或蹲著或趴著，而她則拿著手機不同角度地對著大黃狗拍照，時不時地塞一塊饅頭給大黃狗吃。
“這孩子，奇奇怪怪”，何溪心想。
從這天起，沈辰認真地研究起了手機拍照，覺得滿意了就會發給段臻，而段臻如同敬業負責的老師一樣，細致地指導她，還會拍一些照片讓她參照學習，偶爾的，也會肯定她的變化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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